勵志人物:加藤嘉一,一個強悍到變態的日本人
加藤嘉一,1984年出生于日本靜岡縣美麗的伊豆,家里有一個小一歲的弟弟和小妹妹,家庭從爺爺開始都是貧困的。
出生時,奶奶突然離去。3歲時,自己貪玩,騎車撞上了大卡車,得幸被救回,但留下幾處永恒傷疤和右耳的傷殘。父親是運動員,從小鍛煉他和弟弟。小學10歲時,父親宣布找到好工作,搬往別處,住上了大房子。
14歲時,加藤成為了優秀的柔道運動員,身高1米74,體重75公斤。14歲后,改練田徑,體重下降到56公斤。練習三個月的田徑訓練后,榮獲全國大賽第四名。同時他也參加校棒球隊,參加了棒球日本小學生全國棒球大賽。在新學校里,每天堅持晨跑5公里,回家跑5公里,在路上走20公里。
小學畢業后決定報考山梨學院大學附屬中學(私立的),第二次報考通過,進入實驗班學習。
每天6點起床,坐一小時的電車,8點到校,下午5點放學,復習功課都在電車上完成,到家又換衣,在爸爸指導下與弟弟一起跑步,跑到8點,洗澡吃飯,復習睡覺。天天如此,很有規律。
初二時,違規參加田徑比賽,參加過全國大賽、夏冬的國家青年隊集訓。初二時,他被很多人認為是下屆全國大賽的雙冠軍。
但意外的是,他的腰由于過度鍛煉出現傷情,致使他難以恢復原來的巔峰狀態,于是放棄全國大賽,與同學去澳大利亞畢業旅游,大大開拓了眼界。
13歲時,父親被要債,他們一家不得不不停地搬家,四年間搬了20多次。
他開始做童工,送報紙。在2200個日子里,除比賽、集訓、報紙停刊,不管雷風大雨甚至臺風,他都沒有休息過一天,逃避過一天。那些天里,他都三點起床,三點半送報紙,六點回家吃飯,然后上學,晚上10點到11點睡覺。幾乎沒有一天睡過6個小時以上,平均4小時。但好在睡眠質量好,入睡容易。
他高二時托福幾乎考了滿分,也開始做翻譯。在校,他是個日本學生中的異類,常受到排斥。后來,他決定獨自與逼債的黑道談判,讓父母全心去掙錢。
在每次談判中,他必被毒打,留下了好幾道永久的疤痕,甚至出現過幾次危機,但他絕不還手。后來得幸給做翻譯的公司老板同情他,向黑道們施壓,使得黑道不敢下重手。
高二的冬天,他每天3點開始送報,騎15公里路上學,放學后到田徑場鍛煉兩小時,再騎15公里路到21點半回家,吃飯,做功課。到24點睡覺,還時時刻刻面對來自黑道的壓力。
于是,他放棄田徑,決定退役。這巨大的悲痛,加之他的“報復”社會的心態努力學習,三個月后的模擬考試,從全班中等偏下一下子升到“山梨縣高考狀元”水平(省狀元)。在專注學習的同時,他每天還留給自己90分鐘的慢跑時間。盡管學習緊張,但送報紙和做翻譯工作卻是一直堅持的。
高考前夕,他不為考試擔憂,而為家庭擔憂。于是,高考第一天送完報后,打起了退堂鼓,但心中想起了奶奶的聲音,決定參加考試,但不想上大學。第一場英語遲到15分鐘,但做題只花了50分鐘,還剩20分鐘。考試結果是:語文都扣在20分的漢字題的20分,數學滿分,英語198/200,生物91/100(三選一),世界史滿分(三選一)。通過簡單的全國統考,參加困難的大學組織的第二輪考試,成功考中日本最高學術殿堂“東京大學”。
此前,他父親已成功申請破產保護,但避免父母承受過多經濟負擔,讓弟弟妹妹讀大學,他決定留學中國,去北京大學。
來中國時,他一字不識,一口難說,一錢沒有,得幸北京國際化程度高,安然到達北大,但又遇上非典,經過與家人商量,決意一人留在空蕩的北大勺園(留學生宿舍,號稱小聯合國)一號樓。每天晨跑一小時,洗澡吃飯,出去與阿姨們聊,中午吃飯看字典,聊到下午5點,與傳達室大哥借《人民日報》看,晚上11點帶著耳機聽廣播入睡。后來,中文說的寫的很棒。
在校期間,擔任北大日本人協會會長,現任顧問;獲留學生學習優秀獎本科生獎;參加、主持、策劃、發言中日學術交流活動、國際研討會共50多個。他有多種身份:制作人、策劃人、主持人、媒體評論員、專欄作家、圖書作者、同聲傳譯者、人大附屬中學日語教師、退役優秀運動員、談判者、中國通。
別輕易以為有明天
12歲時,加藤父親的新工作十分不順利,始終是半破產狀態。最后,父親的公司終于破產了,欠下許多債務。加藤交不起學費,甚至經歷過黑社會索債的情形,這像是一個日本的古惑仔的童年。
家里的錢總是不夠花。他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他從初一、13歲開始打工——送報紙,盡量多賺點錢。每天凌晨3點鐘起來,送到6點鐘,他主要負責幾個高樓公寓,跑樓梯,晴天、陰天、雨天、雪天、臺風,從初一到高三,送了6年。
“父親沒有工資,媽媽、我、還有弟弟,使勁、全力以赴打工,因為不能‘定居’,沒法找到固定的工作。一家5口人只能勉勉強強地活,哪有余地還父親的債務?”
母親是犧牲品,“同時打很多工,傷了身體。”年幼的加藤最害怕見到母親的疲憊,更害怕聽到她說:“兒子,對不起……”
為了躲避債務,加藤一家搬了很多次家,弟弟和妹妹也換了很多次學校。有一次是半夜被“有關人士”趕走的。“那一刻,我們是無路可走的……”
那段時間,他經常代表加藤家跟“要求我們還款的人展開“溝通”,打電話、直接溝通、暴力……“那些為難人家的電話,我不知道接了多少次。現在我身上還有幾個傷疤,有的是永遠都抹不掉的。”
高二的時候加藤開始做日英翻譯了。“工資比送報紙高很多嘛。當時我身材苗條,外表也還可以,所以也當了模特,是體育服裝方面的。一切都是為了支撐家庭,而不是自己的愛好。”
“有一次,我們家只剩了500日元(大約30元人民幣),那時候,我帶著弟弟和妹妹去附近的大超市品嘗擺著的食品,日本幾乎所有的超市都有‘試食角’。我不能讓他們倆餓死……”18歲前,加藤一直認為自己是社會的“包袱”,他說自己其實是一個悲觀的人:“別輕易以為有明天。”
長跑是加藤到目前為止唯一的后悔。“從13歲開始搞長跑,14歲的冬天,我800米的實力是全國第一的,教練很期待,結果,受傷了。”
他的跑步生涯告一段落,之后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上了高中,也參加了全國大賽,但始終沒能獲得滿意的成績。“17歲的冬天,身體不行了,病倒了。學習、跑步、家里的事沒有辦法兼顧下去了。”他只好退出了國家青年運動隊。
“學習在我看來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比送報紙、料理家里的事情、跟那些流氓談判、日英翻譯等相比容易多了。”他開始準備高考,兩個月后,成績從全班倒數到全班第一了。他認為自己的體力、毅力、智力都不比任何人差。
2003年高考,漫天下著大雪。他在送報紙的時候摔了一跤,最后他考上了東京大學法學系。
一生的轉機
2003年,在東京大學認識了北大的一位老師,19歲的加藤嘉一從法學部退學,從島國日本飛抵中國——一個“巨大”的國家。他的人生從此發生巨大改變。
當時他是“三無”人員:一句中文都不會,一個中國朋友都沒有,一分人民幣都沒有。其時正值“非典”,他不顧日本大使館返日的勸告,進了北大就被隔離。第一天晚上住勺園,燈壞了,加藤哭了。第二天的米飯特別不好吃,他心情特別糟糕。“那是很憂傷的第一周。”
這樣過了5年。現在,24歲的加藤嘉一雖然只是北大國際關系學院的一名研究生,但他已經做了很多事情。在一部中日合拍的連續劇《滴淚痣》中任副導演,他負責搞定劇本,協助導戲,剪輯片子,同時還要負責劇組與所到之處的政府溝通,“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另外,他還在這部劇飾演了一個黑社會角色,掌摑女主角黃圣依——聽起來著實引人入勝。
他有二十幾種名片,隨身攜帶著大概十來種,名頭多是日本各種組織在中國的協調人員或顧問。他拿出一本日文書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