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父親之路》是一本由葉兆言著作,譯林出版社出版的精裝圖書,本書定價:48.00,頁數:171,特精心從網絡上整理的一些讀者的讀后感,希望對大家能有幫助。
《通往父親之路》讀后感(一):尋找父親,我們一直在路上
葉兆言先生的《通往父親之路》,時間跨越了60年,整整一個甲子,60歲的張左依舊在“尋找”父親。
張左和張希夷,是熟悉的陌生人。
對于張左,父親是什么?是血緣親情嗎?多年來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的他,有父親和沒有父親差不多,有沒有都一個樣,他自己就像一個孤兒。他會根據照片上年輕的外公經常想起張希夷,雖然兩人樣貌并不像,他在想父親張希夷嗎?還是他把外公當成了父親?或者外公更像是他的父親?因為張希夷把他帶到了世界上,他成為了他的父親。尋找父親的路上,會讓人跌跌撞撞。
對于張希夷,父親是什么?他會是丈夫張希夷,他會在吳姨不喜歡張左的時候把張左留給岳父母;他會是學者張希夷,他堅持做學問,在五七干校勞累了一天時依舊能挑燈夜讀,后來也能躬耕不輟、桃李滿天下;他也會是一個好父親張希夷,當然是對于素素而言,從小養在身邊的養女素素比親子張左更像自己的孩子。在養女素素和親子張左在面對工作調動矛盾時,他“連想都沒想,一錘定音,說當然應該是調我女兒”;張左對于“這個父親難于接近,除了見面喊一聲,平時是能躲就躲,能不喊就不喊,素素不一樣,她叫爸爸叫的非常親熱。”在成為父親的路上,他選擇性的成為父親。
他們也想過靠近彼此,五七干校期間,他們也曾在河灘放牛聊天;在張希夷晚年,張左負責了張希夷的編書工作,二十年間,所做的一切都和張希夷分不開。但是通往父親的道路太漫長,有時候走的越近,感覺越遠,他們熟悉又陌生。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張左自己也在想兒子張卞與自己、張卞的兒子小查爾斯與張卞,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好在故事的最后給了我們安慰,張希夷緊緊的抱著小查爾斯,這是張左和張卞沒有享受過的待遇,讓我們看到了如此親切有愛像父親一樣的張希夷。
對于你我,父親是什么?是不善言辭的山、是胸懷寬闊的海、甚至可能是母親的“背景板”......可父親生來就是父親嗎?他也曾是孩子,他是不是像我們看他一樣看他的父親?他像父親一樣成為了父親,在我們存在時他已然是父親,他們可能會像學者張希夷一樣,有著自己優秀;也可能像父親張希夷一樣,有著自己的問題,他們不像母親一樣熱烈的表達著自己的愛,他們的愛沉默的存在著。
會有人為了成為父親而是父親嗎?那個父親,他愛孩子,就是因為單純的愛,因為對于孩子來說,他就是愛本身。愿我們都能找到這樣的父親,擁有這樣的父親,相信父親也一直在尋找我們。
《通往父親之路》讀后感(二):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買
父親,于孩子而言總是難以琢磨和靠近的存在,那看似威嚴的背脊總是承受著不為人知的過往。我們總是介于身份或是威嚴的部分,覺得難以真正理解父親,走向父親的人生之路總是需要更多探索。
在這本書中,在那個特定的時代背景之下,張左因父母離婚又各自組建新的家庭,張做只能暫時住在外公家。因著父母都各自開始了“新的人生”,所以張左不能時常見到父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外公魏仁從旁監督練了一手好字。外婆喜歡女婿(也就是張左的父親)總是更多一些,總是詢問張左是否要跟父親走。
許是因為經常沒有父親的陪伴,張左總是感覺和父親張希夷不熟悉,陌生之感的尷尬氛圍總是不經意就出現在二人之間。相反,張左卻發現后媽帶的孩子-素素卻能和自己的父親保持一種熟捻的狀態。在父親因為時局原因而去養牛的時間里,張左曾獨自帶著東西去看望過父親,在陌生的環境,看著不算熟悉的父親,張左其實是想要更加親近父親的,卻總是不知如何靠近。
“通往父親的路太漫長,張左發現他從來就沒有真正走近過張希夷,有時候走得越近,感覺越遠。”隨著時代變化,父親年紀愈長,張左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另一半,他再次回望關于父親張希夷、外公魏仁,張左好似懂得了一些父子之間的紐帶連接。
起初的父親也許像座高山,我們可以在背陰處隨意玩耍,因為總會有人幫我們抵擋烈日,但背陰處充滿了陰影,一個不注意,我們可能就深陷其中并且埋怨高山的巍峨。雖然高山會有被攀登的一天,但是曾經的陰影也許會留在心中,不停地影響著我們的一生。
作家葉兆言在這本書的序中曾提到“大家好像總是生活在父輩的陰影下,我的父輩、父輩的父輩、組父輩的父輩,他們的歷史始終都閃耀著迷人的光輝”。這段話在文中也有印證,外公為人在教育張左時曾提及自己當年的憤然離開能夠研究的地方,并為之悔恨,所以他要求張左“不管時局如何,不管人事如何,做學問之人,唯有堅持再堅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一條道路走到黑”。
也許我們始終無法完全理解父親,但可以努力靠近父親,努力讓自己也成為高山。高山的存在不是為了讓我們活在陰影之下,而是能夠依靠這座高山,走到更高的地方,成為下一座高山。
《通往父親之路》讀后感(三):通往父親之路,現實比故事更殘酷
看書時間:2022年2月18-19日
通往父親之路
8.0
葉兆言 / 2022 / 譯林出版社
在生活里,我們常常看見這樣的現象:
父親有話不會好好說,總板著臉訓斥兒子;
可兒子有個什么事,父親會不惜一切地勞心勞力;
兒子成年后,多年不跟父親說話,父親去世后,哭得最傷心的也是兒子……
這就是中國式父子關系。
這樣的情景,總給人一種感同身受的心痛與刺骨。
很多時候,父親與孩子之間,總隔著一塊透明的玻璃。
近在眼前,卻又難以靠近。
《通往父親之路》中的張希夷和張左就是這種典型的“中國式父子”。
在張左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并且都重組家庭了。張左從小是跟外公外婆長大的。
從小父愛的缺失導致他性格優柔寡斷,沒有自己的主見。他一直想靠近父親,可是父親的形象都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母親嫌他不上進跟他離婚;外公嫌他沒本事不跟他來往;連張左的后媽都說他亂搞男女關系。
所以對于張左來說,父親的形象是模糊的,就像這本書的封面一樣模糊,通往父親之路也是不明確的。
張希夷跟張左的話并不多,張左找他幫忙也不怎么幫。相反,張希夷對妻子的女兒素素倒是挺上心的,仿佛素素才是親生的,而張左不是。
但冷漠不代表不愛他。
書中有一個細節,張左有一次和父親一起睡覺。父親嫌他腳臭,于是拿臉盆倒水給他洗腳。張左滿臉的疑惑:臉盆不是用來洗臉的嗎?為什么要給我洗腳?當然,張左沒有問出口,張希夷也沒有說。
我們常說父愛如山,因為父親的愛是沉默的,如果你感受到了,那就不是父愛了。
時光流轉,晚年的張希夷聲名大噪,成為國學大師、學界巨擘,父子二人亦交往漸密。但“通往父親的道路太漫長,張左發現他從來就沒有真正走近過張希夷,有時候走得越近,感覺越遠”。
張左想要走近自己的父親,但是越想走近,走得越近,卻越不堪,這種不堪也是文化的不堪。
前不久看過一則新聞: 一個名叫劉學州的男孩,一出生就被賣到一戶窮苦人家。后來他養父母死了,于是他就去尋找他的親生父母。
功夫不負有心人,劉學州終于找到了通往父親之路,沒想到卻是一條死路。苦日子沒將他壓垮,親生父母的冷漠卻將徹底壓垮。
故事里的張左父子終于走到了一起,生活中的劉學州卻永遠的離開了父母和家人。
這就是通往父親之路,現實往往比故事更殘酷。
《通往父親之路》讀后感(四):我們在通往父親的道路上,究竟遭遇到了什么?
本文作者:汝水清涼
有關父親的文學書寫,實在是太多太多。
我們知道屠格涅夫的《父與子》,巴爾扎克的《高老頭》,《傲慢與偏見》中的養育了五個女兒的父親,《殺死一只知更鳥》中的父親律師,當然還有威廉·福克納的《押沙龍,押沙龍》,而遠在美國紐約的張宗子特別喜歡馬里奧·普佐的《教父》。
實際上,《權力的游戲》中的父親形象也很豐富別致而令人難忘。
葉兆言的《通往父親之路》雖然不是長篇巨制,但因其內容的獨特,敘述的別致,情感的多元,還是頗有可圈可點之處。
葉兆言的《通往父親之路》,雖然沿襲了他小說一貫風格的從容優雅娓娓道來,筆下的人物往往是雅人風致儀態萬方斯文高標不同流俗,頗有玉樹臨風的清流宛在,敘述的語態甚至也不無隨筆化散文化的意蘊在,但《通往父親之路》所告訴我們的“父親”張希夷卻有點特別,不大合乎一般人慣常的想象。
看張左的父親“張希夷”這樣的名字,似乎就有意無意地傳遞出錢鍾書《圍城》甚或吳敬梓《儒林外史》中的一種“儒林”氣息,對于與張希夷同齡的這樣的一代人,或者稱之為讀書人、知識分子,作者實在是太過熟悉與了解了。
葉兆言的文學回憶集
作者的熟悉洞察并不僅僅是從上輩人中聽來的無法見諸于文字的逸聞趣事,更有他在浩如煙海的字里行間內所觸摸到的秘辛舊事人性幽微,我們從作者搖曳生姿頗具規模的散文隨筆中就能領略到這樣的不同他人的風采與見識,當然還有深切的感受與體察。
但非虛構文字畢竟有其局限性與不方便之處,大致是出于這樣的考量,他要以虛構的方式來說說“張左”的父親“張希夷”這樣的一代人,有點解剖與諷喻的意味若隱若現。作者對張希夷的父親有點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只是說到了張希夷的爺爺“張濟添”,這個張濟添是張左的外公魏仁的老師,是一位有著真學問的人,是科場的三鼎甲。
葉兆言筆下的張希夷有著兩次正式的婚姻,張希夷與魏仁的小女兒魏明韋生下了張左。因為時代的原因,大致也有性格的因素,非常追求進步的魏明韋與張希夷離婚后嫁給了一位根正苗紅的“陸師傅”,而張希夷則另組家庭與一個有一女兒的演員吳姨重新結合。
張左在這樣的夾縫中與自己的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令張左大惑不解的是,張希夷為何會在晚年時來運轉特別吃香居然成了“國學大師”“書法大師”“學術泰斗”?
書中插圖,“外公教張左練習書法”
在張左看來,張希夷雖然有著探花郎的祖父,也翻譯過一位政治人物的傳記,但畢竟是半路做學問根底很淺怎么就會被吹上了天?這樣的局面,這樣的半真半假,讓張左大惑不解如墜云里霧里。
這樣的人物塑造,這樣的和盤托出,就有點別樣的意思了。他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講述父子沖突、嚴重對立到最終的彼此和解,握手言歡,渙然冰釋。雖然,張希夷高壽近百年,但已經做了爺爺的張左矚望自己的父親,還是有點琢磨不透,百思不解。
《通往父親之路》主要筆墨集中在書寫張希夷與張左的父子關系,但這樣的父子關系的或疏或淡的彼此磨合,給張左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有一次難得的機會去鄉下看望在那里勞動改造割草養牛的父親,還有就是張希夷與自己前岳父的頻繁通信多方請教。
魏仁在內心里還是把張希夷當作自己的女婿而對頤指氣使的后女婿陸師傅有點氣息不合看法不同難以相處。張左更多的精神滋養來自于魏仁與外婆。外婆讓他晾曬衣被,外公教他習練書法,點點滴滴,潤物無聲,從某種意義上說,外公魏仁才是他張左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父親。
似乎是城市研究專家劉易斯·芒福德說過,每一代人總是反抗自己的父輩,卻總和祖父那一輩人交上朋友。
書中插圖,“外婆指揮張左在屋頂曬霉”
張希夷的缺席,有著這樣那樣的原因,自然不能一言以蔽之。但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之下,有時代的大氣候,也有家庭的小氣候,張左也逐步成長起來了。
張左對吳姨的女兒素素曾經有過朦朧的情感,但最終還是與卞敏霞成為夫妻。雖然這樣的夫妻也沒有走到頭而做鳥獸散,但兩人畢竟有了一個兒子張卞。
張左的名字似乎已經很潦草了,張卞這樣的名字則更為直白明了,自然又是一代人的生活開啟。
歲月無情,時光荏苒,張左也做了父親,但他與兒子的關系又如何呢?作者著墨不多,大概屬于單親家庭中的正常情況吧。
書中插圖,“張希夷與吳姨帶張左與素素爬中山陵”
做了父親甚至做了爺爺的張左,再來看自己的父親張希夷,他不無感慨:
張左甚至不無自嘲地感覺到:
加西亞·馬爾克斯說過,男人之所以知道他老了,原因在于他開始看起來像他的父親了。
葉兆言的《通往父親之路》在中國的文學長廊里奉獻了一位別具一格名實難副的父親形象,這個“張希夷”還真是很值得琢磨考量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