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富?!肥且槐居牲S奇帆 / 厲以寧 / 劉世錦著作,中信出版社出版的精裝圖書,本書定價:88,頁數:416,特精心從網絡上整理的一些讀者的讀后感,希望對大家能有幫助。
《共同富裕》讀后感(一):社會福利全覆蓋均等化
邁克爾·波特在《國家競爭優勢》一書中講道,經濟增長會跨越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要素驅動,依靠資源和勞動力;第二個階段是投資驅動,配合資源大規模投入資本;第三個階段是創新驅動,依靠技術和生產力的提高;第四個階段是財富驅動。
波特認為,在前三個階段,經濟增長都是上行的,而到了財富驅動階段,經濟增長是減速的,而且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停滯。中國經濟發展已經跨過了要素驅動和投資驅動階段,當下需要做的,是把創新驅動和財富驅動緊密結合。
長期以來,特別是2012 年以來,制約中國經濟增長速度的是供給側,是潛在增長能力。但現在,隨著中國人口趨近于零增長,需求側的制約越發明顯。這意味著,我國正面臨雙重制約。按照這個分類,中國需要把創新驅動和財富驅動這兩個階段和兩類手段相結合,在供需兩側同時發力,既要保持必要速度,也要學會運用積累起的財富實現增長。
在這個發展階段,現代化不能回避的就是中國特色的福利國家建設。如果人均GDP 在1 萬美元到2.5 萬美元之間,政府的社會福利支出能夠從26% 提高到36%,那么這10 個百分點的提高,就意味著能夠基本建成福利國家。
從現在到2035 年,中國正處在第三和第四個發展階段,所以必須真正建立起福利制度。除此之外,建設福利國家也保證了人的基本需求,可以實現社會政策托底,支撐創造性破壞。否則,沒有宏觀層面的支撐就永遠會在微觀層面去保崗位、保產能、保企業、保產業,最后的結果就是舊的不能出去,低效率的企業不能退出。
福利國家是國力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要走的路。當然,我們有中國特色,就是七個“有所”: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是覆蓋全生命周期的。
因此,在這一階段,我們既要關注供給側,保持潛在增長能力,也要從需求側、共同富裕入手,保障消費能力的提升,以提高潛在增長率。
文丨蔡昉(選自中信出版社《共同富裕:科學內涵與實現路徑》 )
《共同富?!纷x后感(二):以共同富裕為長遠目標,扎實推動分配改革
不久前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要正確認識和把握實現共同富裕的戰略目標和實踐途徑。最近,黃奇帆、厲以寧、劉世錦等國家智庫專家新書《共同富裕:科學內涵與實現路徑》(中信出版社2021年12月版),一經出版就引發了熱議。
共同富裕是一個長遠的目標,一些發達國家發展了幾百年,到現在共同富裕問題仍未解決,甚至一些國家貧富分化越來越嚴重,產生嚴重的社會問題。我國實現共同富裕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在邁向國家現代化的過程中必須重視社會分配問題。
但是,當前存在一種誤讀,把近期為實現高質量發展而推動的經濟結構調整、市場規則治理以及建立現代分配制度,理解為是人為加快“共同富?!倍扇〉男袆?,這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們的認識。
中國經濟目前處于轉軌過程中,從重視增速與規模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建立現代化的治理體系。為實現高質量發展而調整經濟結構過程中,一些主要依靠杠桿做大資產規模的領域會得到抑制,比如金融與地產部門,既有防范風險的必要,也是要素改革的一部分;此外,為建立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進行了反壟斷(如互聯網領域) 工作。這些結構調整與市場治理會影響到相關行業的收入以及發展等,出現收入降低等現象,這種變化是結構調整與市場治理的結果而非目的。
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也會表現在社會分配機制的改善,也就是在做大蛋糕的同時分好蛋糕。這不是一種轉向,而是對過去沒有建立好基于法治的公平分配機制的糾正。新的分配機制兼顧效率和公平,既強調公平競爭也鼓勵勤勞、創新等致富,依法保護合法收入,同時防止兩極分化、消除分配不公。在過去,權錢交易、內幕交易、操縱股市、財務造假、偷稅漏稅等非法收入現象時有發生?,F在要取締非法收入,同時規范不合理收入,合理調節過高收入,建立一個公平和法治的收入分配體系。同時,加大稅收、社保、轉移支付等的調節力度,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應當說,這些是一個現代國家所需要的基本分配制度。
我們要著眼未來發展,在做大蛋糕的同時分好蛋糕,在高質量發展階段,如果不能分好蛋糕,也很難繼續做大蛋糕,體現出了推動分配改革的戰略價值。
我們現在要著眼推動更多低收入人群邁入中等收入行列,形成中間大、兩頭小的橄欖型分配結構。要擴大中等收入群體規模,須繼續做大蛋糕、做好蛋糕以及分好蛋糕。高質量發展與做好社會分配是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的。這也是為什么以共同富裕為長遠目標的分配改革如此重要的原因。
長期以來,中國經濟結構投資比重較大,消費動力不足。雖有各種說法,如中國人有儲蓄偏好或者說社會保障不完善,但主要是我國居民可支配收入占GDP比重較低,為42%左右,國際上一般為60%至70%。勞動者也是消費者,如果大量勞動者收入無法形成相應消費能力,就會出現消費不足的問題。因此,構建內需驅動的新發展格局,首先要推動低收入群體邁入中等收入行列,增強消費能力。
中國正面臨人口老齡化與出生率降低的壓力,未來勞動力供給會逐步減少,短期內很難改變這個趨勢。解決這個影響發展問題的唯一途徑是加快農業勞動力向城市轉移。目前,中國仍有23.4%的勞動力在農村,通過加速推動城鎮化,吸收更多勞動力進入城鎮能緩解勞動力短缺現象,并提升整個經濟效率。農民工進城也是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的重要來源,因此,必須大力推動農民工市民化,解決好農業轉移人口隨遷子女教育等問題。
提高人均收入要依靠高質量發展,而高質量發展需要高素質勞動者。高素質勞動者的培養需要提高低收入群體收入,增強他們投資子女教育的能力,同時政府建立更加公平的教育體系,提高人民教育程度。這是一個收入、教育與發展相互支撐的螺旋式上升過程。如果廣大低收入群體沒有進入中等收入行列,他們就很難在教育上做更多投資,如果不能提升全社會人力資本和專業技能,也就很難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實現高質量發展。
可以看出,中國要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因素是為更多農民工提供就業、提高收入并實現市民化,增加勞動力供給、促進消費、提升人力投資,是著眼于繼續做大蛋糕。如果不能分好蛋糕,改善大多數中低收入者人群的境遇,那么,我們也很難繼續做大做好蛋糕。
中國既不會殺富濟貧,也不能“殺雞取卵”,而是要讓勞動者通過共享發展成果實現國家整體的發展,轉化為消費者。
這是讀完《共同富裕:科學內涵與實現路徑》一書的初步體會,應當也是該書出版的價值所在。
《共同富?!纷x后感(三):用經濟學棱鏡透視共同富裕
本文選自中信出版社《共同富裕:科學內涵與實現路徑》
來源:中信讀書會
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一個基本要求。走向共同富裕有“多途”,但和當前面臨的挑戰相關,可以通過以下三方面途徑加快推進共同富裕的進程。
做大蛋糕和分好蛋糕,需要做好以下三點。
第一,要保持經濟增長在合理區間。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了到2035 年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遠景目標,其中包括人均GDP 達到中等發達國家水平。要實現這一目標,發展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和基礎。
按照我國潛在增長能力預測,要想實現上述目標,需要在未來15 年里保持14.7%~14.9% 的年均增長速度。按照現在的發展趨勢和生產要素資本、人力資本、生產力提高幅度等潛能推算,“十四五”結束時,我國人均GDP 可達13000 美元到14000 美元,能夠進入高收入國家行列;到2035 年,人均GDP 接近23000 美元,將非常接近中等發達國家水平,但還差一點。
如果通過一些必要的改革提高潛在增長率,到2025 年將人均GDP 提升到14000 美元,那么到2035 年人均GDP 就可以接近23000 美元,相當于今天葡萄牙的人均GDP 水平,從而進入中等發達國家行列。這是我們必須達到的目標,也是走向共同富裕的一個基礎。
第二,要保持經濟增長與收入增長同步。歷史上,GDP 的增長和居民收入的增長常常是分離的。但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GDP 增長和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長的同步性非常強,這意味著人均GDP 的提高可以轉化為居民收入的提高,居民能夠共享發展成果。未來,還應繼續調整國民收入結構,提高居民收入和勞動報酬份額。同時,也要進行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縮小各種收入差距。
第三,初次分配和再分配要疊加發力。黨的十八大以來,居民收入差距,也就是基尼系數有所下降,但幾年后又趨于平緩?;嵯禂荡硪粋€國家和地區的財富分配狀況,數值越低,表明財富在社會成員之間的分配越均勻,反之亦然?;嵯禂低ǔ0?.4 作為收入分配差距的“警戒線”。
目前,我國的基尼系數保持在0.46 左右,陷入徘徊狀態。這說明我國的收入分配結構還不夠合理。事實上,初次分配是有極限的,不太可能把收入差距降到0.4 以下。從OECD(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國家的經驗來看,初次分配后的基尼系數多在0.4 以上,有些甚至超過0.5。之所以最終的分配結果都在0.4以下,有的甚至能達到0.3,是因為稅收和轉移支付實現了再分配。
因此,要想把收入分配結構改善到合理水平,必須借助再分配。中國已經進入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新發展階段,再分配應該成為越來越重要的手段。而且,很多發達國家的經驗也顯示,雖然經濟增長、技術變革、全球化可以做大蛋糕,但并沒有自然而然分好蛋糕的機制,所以必須借助再分配手段。
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要促進社會性流動。歷史上的流動,主要是橫向流動,比如農民工從原來務農轉移到非農產業、小城鎮、中等城市、大城市、沿海地區。但是,在橫向流動中也有縱向流動,比如居民收入、身份、地位的提高,以及崗位提升等。這得益于兩點:第一,教育水平改善速度非常快,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和高校擴招,讓更多的人進入教育序列當中;第二,經濟增長非常快,蛋糕做得非常大。
而現在,我國已經進入中高速或者中速的增長時期,勞動力的流動顯著放慢。在這個時候,更應關注向上的縱向流動。如果沒有切實的手段,社會性流動容易變成零和博弈,相當于擠一輛公共汽車,你擠上來我就掉下去,這種現象會發生,也會產生社會沖突。中央提出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核心就是加速社會流動。
如果按收入將居民分為五組,從宏觀看,每組的收入都在提高,這是今后必須保障的,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就談不上擴大中等收入群體。從微觀看,每個家庭的收入也在不斷增加,這是過去的一個重要特點,但今后可能會出現零和博弈的現象,一些家庭的收入改善速度或將明顯慢于其他家庭。從中觀看,很多家庭可以從低收入群體或次低收入群體不斷跨越收入組,進入更高的等級中,這些群體是社會流動的關鍵,也是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的關鍵。
因此我們提出,應該進入一個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的倍增計劃,主要涉及以下三個群體。
“倍增”之一,脫貧后低收入農村人口。黨的十八大以來,大概有1 億的農村絕對貧困人口脫貧,但他們仍是低收入群體。OECD 國家的相對貧困標準是居民收入中位數的50%。2019 年,我國農村居民收入的中位數是14389 元,它的50% 就是7195 元;2020 年有所提高。
假設30% 的農村家庭符合這個標準,總人數至少為1.53 億,數量非??捎^。如果能夠把這部分人培育為中等收入群體,將創造又一個共同富裕奇跡。
“倍增”之二,進城農民工市民化。2020 年農民工的平均工資是4549 元,是中等收入群體下限水平。雖然農民工大部分也能算得上是中等收入群體,但他們仍面對一堵“無形的墻”,即得不到充分的社會保障,無法享受基本公共服務。因此,只有把他們變成城市居民,他們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中等收入群體,否則是非常不穩定的。比如2020 年,因為新冠肺炎疫情的原因,外出農民工和住在城鎮的農民工均減少了3%。
2020 年,我國農民工總量28560 萬人,其中,外出農民工16959 萬人。如果能夠把這些人變成中等收入群體,意義非常巨大,足以實現中等收入群體的倍增計劃。
“倍增”之三,讓老年人過上中等收入生活。第七次人口普查結果顯示,老年人口比原來想象的多,老齡化程度比原來想象的高。目前65 歲及以上人口高達1.9 億人,60 歲以上人口高達2.6 億人,這是一個龐大的中等收入群體后備軍。如何讓老年人達到中等收入生活水平,是我們老有所養的基本要求。同時,這也是共同富裕的需求,是擴大中等收入群體,保證消費需求能夠繼續支撐中國經濟持續增長的一個基本條件。
邁克爾·波特在《國家競爭優勢》一書中講道,經濟增長會跨越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要素驅動,依靠資源和勞動力;第二個階段是投資驅動,配合資源大規模投入資本;第三個階段是創新驅動,依靠技術和生產力的提高;第四個階段是財富驅動。
波特認為,在前三個階段,經濟增長都是上行的,而到了財富驅動階段,經濟增長是減速的,而且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停滯。中國經濟發展已經跨過了要素驅動和投資驅動階段,當下需要做的,是把創新驅動和財富驅動緊密結合。
長期以來,特別是2012 年以來,制約中國經濟增長速度的是供給側,是潛在增長能力。但現在,隨著中國人口趨近于零增長,需求側的制約越發明顯。這意味著,我國正面臨雙重制約。按照這個分類,中國需要把創新驅動和財富驅動這兩個階段和兩類手段相結合,在供需兩側同時發力,既要保持必要速度,也要學會運用積累起的財富實現增長。
在這個發展階段,現代化不能回避的就是中國特色的福利國家建設。如果人均GDP 在1 萬美元到2.5 萬美元之間,政府的社會福利支出能夠從26% 提高到36%,那么這10 個百分點的提高,就意味著能夠基本建成福利國家。
從現在到2035 年,中國正處在第三和第四個發展階段,所以必須真正建立起福利制度。除此之外,建設福利國家也保證了人的基本需求,可以實現社會政策托底,支撐創造性破壞。否則,沒有宏觀層面的支撐就永遠會在微觀層面去保崗位、保產能、保企業、保產業,最后的結果就是舊的不能出去,低效率的企業不能退出。
福利國家是國力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要走的路。當然,我們有中國特色,就是七個“有所”: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是覆蓋全生命周期的。
因此,在這一階段,我們既要關注供給側,保持潛在增長能力,也要從需求側、共同富裕入手,保障消費能力的提升,以提高潛在增長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