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曾說過: 我最懷念某年,空氣自由清新,遠山和炊煙,狗和田野,我沉睡一夏天。
每個人都有被壞心情踐踏的時候,也許就在昨天,城市里的風刮得最厲害的日子里。我聽櫻花祭,聽陳綺貞,聽陳奕迅,總覺得他們的聲音能讓浮躁的心安靜下來,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抑或心酸,抑或感動,但都能掉下眼淚。
“有些事情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偶然在某處看到的一句話,像一枚枚盛開在心底的小刺,扎得生疼。我和很多人一樣,徘徊在關于學業、關于生活、關于社會的時間海里,面無表情的行走著,像個笑話,諷刺至極。
一直以來我喜歡文字帶給我的那種欣喜的感覺,它承載我太多心情負荷,從不猥瑣,從不虛偽,宛如在這個伊始的季節里夾雜花香的風,即便吹得讓人感到心煩,但是終歸是暖的。我多希望在所有盛大年華撲向沉寂的死亡的時候,我還在做著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可我終究沒有成為我想成為的那個我。
我念了整整十二年的書,加上假期各種輔導班,卻突然之間消寂于這個城市里,一切靜悄悄,熟悉的和陌生的、記得的和忘記的、看見的和看不見的,都統統奔赴一場莫名的未知里,埋葬一些關于青春、關于文學、關于夢想的東西,在始料未及的情況下,啕嚎著、掙扎著看明天的太陽。
當我沒時間的時候有借口,當我有時間的時候卻沒了借口。我厭倦虛假、敷衍,卻在虛假里小心翼翼得敷衍,戴上面具無非期待可以敷衍得更真實一點兒。如若心酸可以開花結果,那么在澆灌它的時候,是有多么的無可奈何?
我很少寫關于死亡、關于喧囂、關于沉淪的話題,我覺得這些字眼骯臟又可怕,可它們同時又是預示著通向成人世界的指示明燈,帶著繁華與火熱,速度與激情。只不過最后規定好的結局,每個人交給世界的死亡證明上寫著一模一樣的字跡和內容,那樣的名字叫做ーー毀。
梵高曾經對自己的弟弟提奧說:“為了忘掉憂慮,我躺在一棵老樹干邊的沙地上,畫這棵老樹的素描。我穿著一件亞麻布上衣,叼著煙斗,望著深藍色的天空,望著沼澤和草地,這使我快樂。”那個愛向日葵愛得死去活來的梵高卻最終扣動板機,小時候以為他肯定沒錢治他心里的病,而現在卻不去追究什么原因,仿佛永遠在看一部部電影,末了,說一句“哦,這樣啊!”
我曾一度極力地尋找《新概念》,當我真正讀起它的時候,才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反而多了一分失望。我時常在所謂的寫手群里看他們披天蓋地地談論他寫的什么,她又寫的什么,他們都是愛文字愛得深刻的人,與外面的喧囂隔絕,骨子里只有一個安靜如水的魂。
我知道自己是個矛盾體,是個說一套做一套的怪物。記得在把稿子發到編輯的郵箱之前,我暗自想“這是最后一次發,以后得好好學習專業課。”可到最后,卻接連又發三篇,還答應編輯排了版,雖然排版一塌糊涂。
自始至終,我都是這樣矛盾著。
一切計劃著,一切又都擱淺著。
是不是像我這樣的人注定要背著書包退隱山林?
在這個城市里我不斷迷路,會去上課的時候找不到教室,會坐錯公交,下錯站,會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找不到同伴。
在這個城市里我不斷迷路,這里山很大,路很多,我卻不知道走哪條路會找到出口。
在這個城市里我不斷迷路,不管是在滴水的時光里,還是在陽光明媚的大晴天。
好想沉睡一夏天,醒來之后看到熟悉的一切,我還在那個蒙陰小城的2路公交車上,車子剛剛發動,它通向我熟知的目的地,明確、清晰、無霧霾。
在這個城市里,我不斷地,迷路。這多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