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生意人,有著自己的門店,在小鎮經營著家小鞋店。記憶中,那間門店在過年時總能人聲鼎沸,而我也成為生意人同別人做著討價還價。
在我的童年里,父親的生意是成功的。在別人還在看黑白電視時,我已經能夠欣賞彩電帶來的視覺沖擊,我們也是第一批用上摩托車的家庭,一切都是父親的生意帶來的。父親很精明,特別是他總能在市場上給阿婆帶回便宜的物件。低于市場價的豬肉、不要錢的椅子、東西換的桌子,一切的東西在父親的精明下變得“一文不值”,而阿婆也在父親的引導下不再抗拒買回的任何東西。而母親每次總是父親帶回物件時調侃到“你買的東西都便宜,只有你才會買”,帶著不悅與無奈。不理解母親的語氣,父親明明用低價買回了東西為何還要遭到母親的嫌棄和挖苦。
直到父親帶回了空調,四五千的東西放在房間里讓阿婆十分不悅。農村人的觀念,夏天有了院壩的樹與手中的蒲扇就足夠了。但在父親的說服下阿婆漸漸接受了這份“涼爽”,沒人知道他說了什么。
阿婆舍不得用太久空調,總是怕用壞了,在我用會就不斷提醒我歇歇,別不知道愛惜。我告訴阿婆那么貴的東西不容易壞,而阿婆告訴我就是因為花了二千多買的貴物件才應該好好愛惜。兩千多?我漏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終于懂得父親的“精明”,母親的“無奈”和阿婆的“樂于接受”。
精明的父親還在做生意,而阿婆卻沒機會享受這份“精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