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娃娃”劉大銘在《青年中國說》的青春勵志演講稿:我不要白白地來世上一趟。劉大銘從小患成骨不全癥,經歷十多次大型手術;18歲被醫生判死刑,他疾呼我要活。與清華失之交臂,他決心非劍橋不可。劉大銘在《青年中國說》最震撼心靈的分享,看哭了很多人。
如大家所看到的這樣,因為基因突變的緣故,讓我從小得了一種世界性的罕見疾病,叫作成骨不全癥。
它讓我的骨密度非常的脆弱,在過去的十多年中,我經歷過十多次的手術和骨折,又加上我跟我的健康的同學們一同坐在教室里聽課、學習。初一那年,我的脊椎開始發生了形變,從一開始我的背部感到非常的酸痛,一直到后期,壓迫到我的心臟、肺部、胃,乃至我的神經。到了最嚴重的那個時候,我的脊椎完全形變成了一個字母S狀。我早上喝一點點牛奶,就會向外反胃、就很想吐,對人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力氣。上課聽講、記筆記,眼睛總會不自覺地流淚,視線也會變得非常的模糊。
就這樣,我的父母開始帶我在全國求醫。在一家醫院里,我的求生欲望徹底被打破了。醫生看了我的片子,一分鐘后,沒有回頭,對我說,“小伙子,為你做手術,就好比往沙土里打釘子。釘子打進去,沙子就會碎成粉末。”我說,“醫生,在過去的十多年里,我接受過十多次手術。然而這一次,你連受苦受疼的機會都不給我了嗎?”醫生說:“做脊椎的手術,是腿、胳膊,你過去所經受那些手術難度的一千倍!稍有不慎,你會失去整條生命!”我的爸爸媽媽對我說,“大銘呀,你不要有任何的壓力。即使你這一輩子,在這間臥室的小床上躺上幾十年,爸爸媽媽也一直會陪伴你,走完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那個時候更難過了,我知道我的爸爸媽媽已經都向命運妥協了。我明白這個時候,這世界上,能夠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抱著這樣的心態,我聯系了在北京瓷娃娃協會一名工作的病友姐姐,我向她講述了我的情況,恰逢他們當時正和一個國際的醫療機構在搞一個合作。我說,姐姐,您能幫我轉發我的病例給他們,告訴他們我的情況,看看他們有可能幫我治療嗎?她說,可以試試,我會給你一張遠程信息病例登記表。因為這張表是全英文的,對于當時的我來說,很多專業術語我無法掌握,我也沒有辦法寫出非常晦澀難懂、復雜的英語句子。我不想在白天的時候去填這份表,因為我害怕我爸爸媽媽看到之后會難過。他們會想:我要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兒子,為了這個世界上渺茫的活著的機會,在做一些無謂的掙扎。我不想讓他們難受,所以我選擇黑夜。在他們都睡熟了之后,我用我的兩個胳膊,撐著自己的身體,抱著比我胳膊承重力要重很多的牛津辭典,開始逐個詞翻譯我的病例情況,去填寫這張表。把這張表完成之后,我把它交給了這個姐姐。
三周之后,我收到了一封來自意大利醫院的回信。醫生在信中,主要給我提了兩點:第一,你會有40%的死亡率;第二,即使手術成功,會有50%的并發癥終身伴隨你。手術最好的效果,只能讓你恢復正常人60%的功能。他們得出的結論是:不想為我做手術。但是我一看這封信,我發現了一個特別重要的地方,就是他不是完全否定的,他說風險大。然后我又急忙連夜給他寫了一封回信,我在信中表達了這樣一個觀點:我說在這個世界上,多數人都在他們的一生中遭受著命運,或多或少的壓迫和挫折,他們從未嘗試過改變自己的生活,挑戰那些人云亦云的話。我不想這樣,我想要清醒地在這世上活著,我不要白白地來世上一趟!
就因為這封信,打動了意大利的醫生。2012年的10月2號,是我終身難忘的一天。在意大利米蘭,我接受了長達10個小時半的脊椎重建手術。我的身體里被打進了13顆螺釘、兩根鈦合金金屬桿。當我下手術室的時候,我聽到了刺耳且冗長的呼吸機鳴叫,抬頭導管里一滴一滴的血液,從我的眼前不斷地向下滑,汗浸透了所有在病床上鋪的被單。那是最疼的一刻,但那個時候我的心里無比清楚,我在想:劉大銘,你渴望了、追求了、奮斗來的這么久,你要的不就是這份疼嗎?它是讓我們通向幸福和成功的,唯一的捷徑!它可以讓我們在年輕的時候就明白,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半年之后,我就又回到了我的高中,進行繁忙的高三復習。我要兌現我之前的承諾,我得做點什么。我廢除了我之前已經成型的6萬字書稿,準備在高三的一年重新來過。我的同學們和周圍的人說,你是一個瘋子。對于一個健全的人來說,想要應對高三的挑戰和壓力,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搭上,也是勉強剛能跟上節拍。你想這樣去做,幾乎是不可能。我說,你說對了,我就是瘋子。半年的時間,我創作完成了17.5萬字的長篇個人自傳《命運之上》,并在去年11月,由人民出版社向全國發行。這時候我有了一個新的愿望:我希望在明年的這個時候,我能成為劍橋大學的一名學生。我認為啊,青春就好比一盞燃燒的蠟燭,雖然時間短暫,但我們應該把最大的光和溫度去奉獻給世界,如此,青春才是一場真正無怨無悔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