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變遷,季節更替。陽光照在臉頰上,往事如煙。
在臥室的窗臺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哲蚌寺。我想去參觀哲蚌寺。這個愿望從我去年來的時候就種下了。
窗臺下,去年,是一大片土豆地。今年,這里已經變成了一堆房子。不遠處,有一排排挺拔的白楊樹,站在清冷的春風中,沙沙作響,翩翩起舞。遠處,是哲蚌寺。
這輩子,就算是一見鐘情,也總是走遍千山萬水,不了了之。第一眼看到的房間是廢棄的,因為沒有衣柜。從此,窗外只有匆匆的人群和高樓大廈。再仔細回想,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我們還有一段關系要繼續,于是依偎在你的懷里。可以抬頭看看窗外的哲蚌寺。或許,這輩子,你真的和佛有緣。
是時候去走走了,去探訪那片土地,也許,你可以不再在這紅塵中打滾,而眷戀它。
一步一步,我們只是在很努力的欺騙自己,然后很努力的忽略別人的過去,安靜的在自己的世界和腳步里。
漸行漸遠,不是因為到來或離開,而是因為習慣。習慣放下,習慣一個人,習慣滿足于人們的每一次跋涉和牽強附會。
曾經,我一直以為我們很近,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近到可以朝夕相處,近到可以知道你每天什么時候會醒來。此刻,我的心在慢慢變冷。自古以來就有人說茶涼了就走,我不明白。很多時候,人還沒走,茶就已經涼了。
每一次的每一個選擇,真的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轉身之前,和你的約定終于可以履行了。
早晨,陽光在窗外徘徊,躲在背陰的一面,在陽光下,只能是一把刷子。
安靜地梳洗,理順頭發,背上那個背包,走路。
走在公交車的方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曾經和我聊天,說有時候,她會從起點坐車到終點,再到起點。有一天,你可以走在車里,看著車水馬龍,看著人來人往,你的心會慢慢平靜下來。
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存在,也不知道該以什么姿態面對自己和未來。藏在你的心后面,縮在你的殼里。塞耳機,聽了十幾年的歌,心里很平靜。原來在心底,我只是默默的說再見。
你放棄了嗎,你有依戀嗎?
我哥說:“能不能多待一會兒?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吧。”
那一刻,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但也許這也是對他的一種心理安慰吧。不幸的是,步伐已經開始加快。我怕我不能答應,我怕我不能履行。
就兩三站,下車,直走然后右轉。當我們到達哲蚌寺門口時,人群散開了,我知道,最好是獨自旅行;看風景,最好是一個人;最好是一個人。
過了安檢,我站在大院子里,卻不知道該選擇哪條岔路,哪條路可以到,哪條路是上山的路。然而,我不知道我可以路過,經歷和到達哪一個。
微弱的光線,從云端落下,灑在身上。一陣細細的風,從山頂吹來,輕拂著我的臉頰。彎彎曲曲,挺拔的楊樹,抽出綠葉,在山間肆意舞蹈。悠閑的牦牛吃飽了,躺在樹蔭下,被點點滴滴的陽光烤著。山下的柳枝剛剛發芽,山上的白楊已經繁茂。
天熱了,脫下外套,一步一步往前走。剛到一千多米高的時候,你的身體就開始反抗了。剛往前走幾步,你心臟的位置就開始狂跳。
爬上樓梯,開始涼風習習,面容愉悅,身體放松。抬頭望去,拉薩的天空藍如洗。伸出手,似乎就能抓起一把,洗去所有的塵埃,洗去心靈的陰霾。
看到小溪,從山的另一邊穿過,順著小溪走。如果你想看它的起源在哪里,它應該在天上。低頭看一個鑲嵌在溪流中的轉經筒,它在旋轉,等待了千年。有冰冷雪白滴眼睛,驚喜,抬頭,看到飄飄白。柳絮伸手去拿,抬起頭來,但是在他的手中,在他的臉頰上,慢慢地融化了,變成了水滴。
下雪了,關心我好像很幼稚。走之前下了一陣雪,是停留還是嘆息。
西藏的樓梯很直,尤其是房子里,將近六七十度。真的是天梯。如果你向上看,你只能看到梯子的盡頭。我很好奇為什么藏式房子的樓梯很多,還是很陡。我不是故意在書上看到解釋的。這種結構,為了被鬼追,可以快速逃離。
每次,我還是不習慣,還是想找個依靠。或許,這只是對人卑微生活的一種詮釋。
哲蚌寺是西藏最權威的寺廟,看著莊嚴肅穆的建筑,不時出現的喇嘛,問著濃郁的酥油味道,看著明亮的酥油燈。我們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來到一座四合院,一棵千年桑樹長在這里,見證了這里的千年輝煌與孤獨。抬頭,漫天大雪,鋪天蓋地。是離別,是遠行,是祝福,是珍惜。
轉了幾圈,沒找到小溪的源頭。下一次,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一個多小時后,它才再次出現在陽光下。太陽還沒出門,就已經擠滿了進門迎接我們的告別。
慢慢走下臺階,心里有沉默,有失落,有珍惜,有告別。該走了。這輩子,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
出了寺廟建筑群,是一條下坡路。一路上,撐著傘,插著耳機,清風伴明月行。我,沿著我來的方向,慢慢踱步。
也許是時候回去了,但是回去的方向呢?
也許是時候離開了。每次到了就走。
接下來,我們在哪里見面?
只是一個轉彎的距離,我們卻在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