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在哪里聽過這句話:“女人似乎生來就愛珠寶。用那些五顏六色、變化多端的首飾來裝飾自己,一枚鑲鉆的白金戒指,一只藍田玉手鐲,或者一條純金項鏈,都能讓一個女人瞬間眼前一亮。”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句話的正確性,但是那天,他發(fā)現(xiàn),沒有佩戴這種首飾的女人,似乎都容光煥發(fā),或者說比佩戴首飾的女人更可愛。
她是他的校友。畢業(yè)后,她被一起分到一家建筑公司。他整天呆在建筑工地上,努力工作,但工資很低。但她喜歡他,不為別的,只為他真的很會讀書,能寫一手漂亮的字。
訂婚那天,按照當(dāng)?shù)亓?xí)俗,他想送她一枚鉆戒。
午飯后,他帶她去城里買珠寶。我們下了車,她說,天熱。我們?nèi)バ氯A書店涼快一會兒吧。他笑著說,算了,買首飾重要。但是她堅持要去。他打不過她,只好和她一起進去。
其實他平時很喜歡逛書店,但是這次,他真的不想去,也不敢去,因為他已經(jīng)逛了那家珠寶店好幾次了。他也很清楚,口袋里的錢買了鉆戒,只剩下生活費。
進了書店,她好像不是在蹭書,也不是在看書,而是在找書。過了一會兒,她激動地對他說,你看,這本書不錯,這本書也不錯。他笑著說,這一套是余的,這一套是村上春樹的。都是系列的書,都很不錯。說完這話,他后悔了,因為話音一落,他就聽她的,買了。
他尷尬地說,挺貴的,幾百塊,夠我一個月生活費了。
她不聽,她說,她就想買!
他背著兩套沉甸甸的書,跟在她后面,一邊思考著她的想法,一邊哼著小曲,三步并作一步走進珠寶店。看了半天,她說,這些環(huán)怎么這么亮?太顯眼了,誰不好意思穿啊!
他說,鉆戒當(dāng)然是亮的。你穿起來一定很漂亮!
她不同意,說,其實我對珠寶一點都不感興趣。或者,以后?
他搖了搖頭。如何做到這一點?這是不能打破的習(xí)俗。
她說,我剛買的。我喜歡書。風(fēng)俗是死的,人是活的!
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打不過她,所以沒買。
他想問她。人們說女人天生喜歡珠寶。為什么不喜歡?但最后,他沒有問。他沒有困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給他買兩套他一直想買但又不愿意用項鏈的錢買的書。于是,他暗暗發(fā)誓,將來要給她買一枚獨一無二的鉆戒。
幾年后,他成為了一名著名的作家和成功的商人。
那天,他告訴她,他會遵守諾言。他拿出實名登記系統(tǒng)中親手為她制作的李維斯鉆戒,戴在她顫抖的無名指上。然后單膝跪地說:“我想向你求婚。當(dāng)初沒有條件,欠你太多。現(xiàn)在我想用這枚代表我一生承諾的戒指來證明我對你獨一無二的愛。你愿意嫁給我嗎?”
她沒有說話。她默默地從手指上摘下情人戒指,深深地藏在盒子的底部。她說那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她會珍惜一輩子。
所以,他的眼睛濕潤了。突然,他發(fā)現(xiàn),沒有首飾的她是那么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