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眼晶晶,不安好心。
2、? 才24歲,你就跟人比爛了。
3、? 吃飽是理想,吃好是夢想。
4、? 回家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5、? 終于結束了,活著這件事情。
6、? 就是剩下一條褲衩,也要中國褲衩。
7、? 我想讓事情是它本來該有的那個樣子。
8、? “這車燒柴禾長大的?你裝個煙囪啊!。
9、? 進來有路,出去無門,橫批:你也來啦。
10、? 你可是沒有不信,實話說,你連不信都不信。
11、? 人也許不能改變世界可不想改變世界地不是人。
12、? 小太爺要的是自由,若為自由故,萬事皆可拋。
13、? 了兒的茍活,對爹爹而言,終究是難堪還是驕傲。
14、? 我覺著那啥吧,全天下欠整死的貨真是越來越多了。
15、?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他們是我們的弟兄,死了也是!
16、? 永遠不要在人前調侃你的理想,你為它付出的是生命。
17、? 麥克魯漢:“從來沒有一只耳朵能被嘴巴真正的說服!。
18、? 我現在和你們一樣了,死了就和你們埋在一起,別嫌棄我!
19、? 杜絕熱情和永不言信,是我這種人為落拓人生掘就的散兵坑。
20、? 沉默,不能沉默,需要叫囂的時候不能沉默,孟煩了你得活。
21、? 你老家有個錘子,我老家有大野人,剃了毛跟你瓜娃子一個樣。
22、? 顯然有更多事更值得人氣結,于是我拖著腿徑直瘸向屬于我的那群。
23、? 潰軍不如寇,流兵即為賊,無衣無食,則立刻陷進求衣求食的怪圈。
24、? 麥克魯漢:“瘋子,要看清馬蜂窩的構造,不用把腦袋伸進馬蜂窩,
25、? 龍文章:如果你們只剩一條褲衩,為什么不用這條褲衩干死日本人。
26、? 不辣:“撿它做么子?你五斤一個的字認得十斤,我扁擔長的字認得兩根,
27、? 我們是被搶走了軀體的小偷,偷溜回來,看十秒鐘棲居了一生一世的軀體。
28、? 我很想把命交給你,那是多么省心的事,只要你別把它當作在路邊的牛糞。
29、? 他倒好像在另一個叫做冥府的世界,看著掰不開的生魂們前仆后繼地趟過冥河。
30、? 我們只能帶一種閃了腰似的表情,呆呆地看著。聰明人做出蠢事來能把傻子氣死。
31、? 他們都在發癢,那幫家伙,貪生怕死的人渣,兵痞中的破落戶,大字不識的造糞機。
32、? 你有逆流而上的勇氣,也有漏船載酒的運氣。做人做到如此晦氣。何不賺個爽快?”
33、? 在這里扎堆和展覽傷口的人遠不如外邊的人多,因為無所事事和憤怒都要求起碼的觀眾。
34、? 中國人死于聽天由命和漫不經心。決定結局的不是勇氣和邏輯,而是怯懦、茫然和猶豫不決。
35、? 我:“猴哥,這好像是去西天的路噯,” ,死啦死啦:“八戒,說不出有用的話就做點有用的事,
36、? 上天寵愛驕傲的人,給他們一顆孩童的心;這里說的不是天真純良,而是他們永遠只顧自己的喜好厭憎
37、? 花非花 夢非夢 花如夢 夢似花 夢里有花 花開如夢 ,心非心 鏡非鏡 心如鏡 鏡似心 鏡中有心 心如明鏡。
38、? 他如惡狼一般去撲食另外一群惡狼。他帶領著一群綿羊找到了自己的牙齒,讓他們明白,原來可以反噬的。
39、? 煩啦對郝獸醫吼道:你這個能把腳氣治成截肢的半吊子獸醫!獸醫蠕動了一下嘴,小聲說,那總比沒有好吧
40、? 打了四年仗,我開始認一個奇怪的理,戰場是仁慈的,非生即死,人間世則殘酷,它為你準備的東西叫作沒數。
41、? 別在人前調侃曾經的理想,信不信另說,你一直為他支付的是自己的生命。別人把他們當炮灰,他們視自己為軍人
42、? 年青而蒼老的我,年青而蒼老的我的祖國。心比天高命如紙薄。。天上飄著的,一樣的靈魂在飄蕩。。軍人之命,與國同殤。
43、? 我們蒼老但不像他那么蒼老。遠征軍是我們的驕傲,即算炮灰也是裝備精良的炮灰。做炮灰還是漚蘑菇,這是個嚴重的問題。
44、? 虧他說得出來,這生是餓的了,我們瞪著他,眼里如要踹出飛腳來,但我們還得就著他豪放的一揮手,否則所有人都要沒法下臺。
45、? 你讓他們有了不該有的希望,明知道不該有還天天想!他們想勝利,明知道死他們還在想勝利,明知道輸他們還在想勝利,想勝利
46、? 從全連陣亡唯我獨存,我就不斷告訴自己,孟煩了,你是聰明人,你能活下來,多用腦子總能活下來,你要現實,現實即不再妄想。
47、? 日軍主力征用了緬甸境內所有的腳踏車,比我們預想的至少早到了6個小時,像會飛翔的巨大毒蛇,像要把我們連骨頭都要啃掉的無邊蝗群。
48、? 我們回到了從前,互相捅開瘡疤,同時我們有一種荒唐的想法——死啦死啦把魂附在這狗身上了,他在看我們笑話。沒錯,這像他干的事情。
49、? 我說的是我們!我們所有人!可恥!無能!孬種!雜碎!熊人!孱蛋頭!哈卵!蔫孫!癟三!不三不四!人五人六!七七八八的夾纏不清!”
50、? 就是整一堆炮灰唄!漚出了蘑菇的木頭腦袋疙瘩才去!”迷龍鬼叫,他的話伴隨著動靜巨大的起床,他離開了我們,一路踢凳子推桌子的怒氣。
51、? 龍文章: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大老粗們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我和阿譯基本是能聽得懂的,可我們要很久以后才能明白,他那八個字有多貼切。
52、? 我很少看見他對活人這樣嚴肅。像對死人一樣嚴肅。我曾經判斷他一心殺戮,敬重死者卻藐視生人,曾經覺得在他眼里我們雖不叫炮灰,但也是極品。
53、? 死啦死啦在那兒閑的沒事了澆阿譯的花,澆沒兩下便不耐煩了,扯片葉子下來研究,后來他企圖把那片葉子喂給狗肉。狗肉冷眼看著這名人類的蠢行。”
54、? 我,孟煩了,二十四歲,想入非非二十年,面對現實已四年。今天的現實卻是在南陲的街頭,為敲破別人的腦袋狠巴巴揮舞一個板凳。命運這狗東西總跟我做鬼臉。
55、? 死啦死啦便開始展覽他那一身零碎,“美國的,英國的,德國的,日本的,中央軍的,川軍的,滇軍的,湘軍的,”他指著我,“路上撿的,”,我悻悻地:“彼此彼此,
56、? 誰都知道這趟不輕松,可沒人想過這會是傷心之旅,這里是傷心之地,被我們丟棄的實在太多,每一次丟棄都是虧欠,我們像賊一樣來到故地,看著已成粉末的殘肢斷臂。
57、? 郝獸醫在為蛇屁股檢查他胳膊上的一塊潰爛,他是望聞問切加摸心臟看舌頭,主觀加客觀地亂用,可以說他用盡一切在無器械情況下能做的診療手段,而沒有任何治療手段。
58、? 我恨這樣,但從小就這樣——我夸我強,便有人找來比我強的,我怨我慘,便有人數落比我慘的。我活我的,沒人在比較。我們像死啦死啦一樣活著,用一把叫自己的尺子量這個世界。
59、? 用從正午到凌晨穿過一發子彈就能飛到的距離,在某個日軍過于緊張的節點上你發狂地想念黑夜,到了夜晚你祈禱不要有人拿你這堆枯草練夜間射擊,因為你得一動不動,被他打成爛泥。
60、? 不拉屎會憋死我們,不吃飯活七八天,不喝水活五六天,不睡覺活四五天,瑣事養我們也要我們的命。家國淪喪,我們倒已經活了六七年,不懂——我想讓事情是它本來該有的那個樣子。”
61、? 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命都不要,就要安逸,就這毛病。多少年來這是個被人釘死了的死穴,一打一個準兒。”。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云!
62、? 這場進軍更像潰敗,在不知其然之中我們已經折損近半,死了的安詳,活著的倒茫然了,我們簡單的料理了死者的后事,無論中國人還是美國人都是一樣,他們注定都要躺在這塊異國的土地上。
63、? 再也沒人來我們的陣地,誰也不會來。你很期待地看著越變越大的車頭,但往下一定會看見對你放屁的車屁股。我們像是上古洪荒就窩在祭旗坡的野人,趴在濕乎乎的泥土里,與朽木頭一同糟爛。
64、? 我希望天崩,地裂,禪達的火山爆發,泥石流席卷我們所在的街頭,因為再過十秒,我們就會掐個你死我活,我會掐死他之后再跪在他的尸體邊哭泣,我轉開頭,找一個別的可以掐死的人,我看見救星。
65、? 那個聰明人自回來便一直在做著傻事,威脅、利誘、強令、欺騙、煽情、悲壯、卑鄙、逗樂,一切都為造就一個戰斗團厲兵秣馬的幻相,現在他跌回我們中間,打滾吧,和泥漿同在,舒服時別忘了哼哼。
66、? 剛才我們暈暈欲睡地等死,現在我們神智清醒地等爛,在沉默中不辣做感慨:“我寧可他們要斃的是煩啦,不是死啦,”,我瞟了他一眼,“謝謝,”,不辣倒謙虛,“好說,”,然后我們集體在同一的心事里沉默。
67、? 我們沒法不想起要麻,他的身上當已生花長草;想起康丫,我們埋他的地方現在是日軍腳下,我們祈望他不要問我們有良心的沒;想起從來沒關心過的豆餅,希望他現在已經被沖刷到海里,這趟門他出得比我們誰都要遠,
68、? 無法不看見張立憲、何書光這幫子精銳,在發了狂的火力,在我們還從未見識過的密集射界中抽搐,摔倒,南天門的每一個火力點都以每分鐘數百發的速度噴吐著彈丸,年青人灑盡自己的血,但甚至無緣踏上西岸的土地。
69、? 我:“痛可以,那也不能死啊!”,死啦死啦:“別晃我了成嗎?痛啊,我連皮帶肉一路蹭回來的,一路上蒼蠅追在背后打牙祭,好多次就想給你補一槍算了,要不是咱們已經在南天門扔下一千多號……我不想再加多一個了,
70、? 于是他們爭搶著自己那一份和別人的份,詛咒一起赴死者的大爺,我看著他們雄壯地拍著胸膛和并不雄壯地被踢著屁股,我忽然覺得我們這個民族也許真的是很偉大的,我現在看見那些征戰大地更征戰自己的先人們在借尸還魂。
71、? “。一只驢子站起來了,用他剛生出來的手擋開鼻子前面的胡蘿卜,他已經弄懂不做驢子的 辦法就是不要胡蘿卜。剩下的驢子滿心悲涼。我是以為生命就是驢子追隨著胡蘿卜,我也是恨透了胡蘿卜的驢子。”-----他們都是無辜的。
72、? 我們不僅失去了一只在死時可以握住的手,還喪失了我們中唯一地老人,我們只剩下二三十歲人的沖動和瘋狂,因為我們喪失了一個五十七歲人的沉穩和經驗,我們失去了軟弱,可并沒變得堅強,我們發瘋似的想念獸醫式的軟弱。
73、? 一直想看見,是的,又被他陰了,但確實一直想看見,想到不敢看見,我們不知道南天門上留的是我們的軀殼還是我們的靈魂,我們是失去肢體的殘廢在想念殘肢,不,我們只區區二十幾個,我們是離開了軀體的殘肢,在想念軀體。
74、? 嗯……左右左,各路兄弟來入伙,穿黃皮,背響火,草鞋皮鞋都認可,左右左,左右左,肯玩命就發財多……”死啦死啦唱起他那個曾經的守備團的軍歌,虞嘯卿跟著哼:“分賞銀,你和我,呷完米粉有火鍋,左右左,左右左,我們桂軍票子多,
75、? 我的連長做了二十八小時,二等兵做了一分鐘,上等兵做了二十秒鐘,現在我是孟煩了上士,我怕得打寒噤,他完全不在乎銜稱,心比天高,一個心比天高的指揮官眼里,我們全是長了腿的炮灰,他會讓你死九十九次,還問為什么不湊夠一百次。
76、? 我,孟煩了,二十四歲,寒窗苦讀,品學皆優十六年,如今卻被自帶的板凳開了瓢兒,由著一個獸醫縫補自己的腦袋,命運好像在每一個拐口貓著,它跟我說,逗你玩兒,迷龍明知故問:“咋就能被自個的家伙砸了腦袋呢?脖子拐彎啦還是胳膊打結啦?。
77、? 們所經過的大部分人是兩眼漠然而茫然的,把自己的傷肢架得橫斷整條巷子,用所有的生氣給別人來制造最后一點兒麻煩,在被人碰到時再呼痛和叫囂——相比之下我的死樣活氣都可算生機盈然,少數是扎堆的,在虛無中振作起一種全無方向的努力,不辣便是這樣的一位。
78、? 你心比天高,你命比紙薄。人活著總想發點光散點熱,但你不能拿我們當劈柴燒。我們也有一張嘴兩只眼睛,但你不能拿我們當劈柴。你騙了我們有了不該有的希望,明知道會輸還想勝利,明知道會死還想著勝利,我們也是人。我多么想把命交給你,只有要你別把它當路邊的牛糞
79、? 千年的王八萬年龜,說一萬年不變的小日本子,就知道步兵沖 炮兵轟,步兵沖完 炮兵轟,炮兵轟完 步兵沖,我們躥上來打吧,步兵撤 炮兵轟,我們不理他吧,炮兵轟完 步兵沖,你說一輩子就這么個死板不帶變的打法也能把你中國吃去一大半,你說氣不氣嗨。作者:蘭曉龍 出處:
80、? 條被人溫和而堅決地從腋窩里奪走了,那是攤主,我臉上泛現那種受驚而失望的古怪表情,攤主也是一個同樣的古怪表情,“對不住老弟,我一家等吃飯,”,我沒回頭,腋下空空地離開,帶著受驚和失望的表情,后來慢慢變成苦笑,禪達也在鬧饑荒,日子越來越難,感動人容易,找食很難。
81、? 一攤人踞坐于巷子中心的前路,完全堵塞了交通,用攤來計算因為他們大多數坐都沒得坐相,他們的激憤通常始于口水也終于口水,一口濃郁湘南腔的不辣是其中最大的一泡口水,他油滑時亦顯得激憤,激憤時亦帶著油滑,他渾渾噩噩但永遠帶種純真的憤怒,他還有種來自鄉野的原始的生命力。
82、? 這是第四次,一次比一次更接近南天門,也一次比一次更像一個漫長的噩夢,忘掉路程,往南天門的路程是按厘米算的,忘掉其他活物,忘掉生命,忘掉恐懼,忘掉世界,忘掉父母,忘掉小醉,忘掉一切,我是石頭,我是雜草,我是枯樹腐爛的尸體,我是糞便,怒江在身下流逝,逝者如斯,但忘掉時間,我不存在,我不存在了,我不存在。
83、? 盧溝橋響槍時我棄學,徐州會戰時我從軍,四年來敗戰無數卻屢屢逃生,逃到后來我很憤怒,飛機坦克沒有咱不說它,對方步兵戰術的僵化死板像是得了阿譯的親傳,一萬年不變的三角隊形在叢林和大霧中居然照用,火力兵力都被分散,打過半年仗的中國兵都會說他們在找死,但敗的仍然是我們,直敗得有一天,我只好想是我們自己出了問題。
84、? 我們趴伏在地上的樣子像是想鉆入土層。整個晚上,日軍炮兵像在展覽,隨著裝備輕重和時間推移加入我們視野之外的射場。五十毫米擲彈筒、七十毫米步炮、九十毫米迫擊炮、七十五毫米山炮和野炮、一百零五毫米野炮和山炮,爆破彈在土層里爆炸,殺傷榴彈在空中穿飛,燒夷彈讓泥土黏在我們身上燒灼,照明彈讓黎明提前到來,煙幕彈把黎明又拉扯回黑夜。
85、? 我,孟煩了,野心勃勃,諸戰皆北,一事無成,孤星入命,孑然一身,曾于這戰亂之秋謄抄了十幾份遺書發給所有親友,從此就冒充活死人,我回頭看著他們,現在就我一個人了,我像阿譯一樣看著他們的背影發呆,死啦死啦說,雜碎,看見你們的孱樣,我寧可挖掉自己的眼睛,幸福的人,堅強的人,自由的人,寬廣的人,活著的活人,為了不看見你們,我寧可挖掉自己的眼睛。
86、? 在這樣的境況中那樣細微地澆一棵花樹近乎有病,但阿譯就在做這件事,阿譯,我們中間軍裝最整潔的一個,如果我是落落寡和,他則干脆是自閉,他澆著那棵花樹,甚至看著一只像他一樣和這片灰頭土臉格格不入的蝴蝶,似乎那是他全部的世界,憂傷在他身上并不讓人同情,因為他的憂傷讓人覺得抑郁——他看起來與這世界格格不入,這種格格不入并非說他是一種簡單的娘娘腔,而是一種更致命的永遠無法投入,卻又永遠飛蛾撲火般的投入。
87、? 我說:“分開跑,只能這樣,”,“不行,”“那哪成?”“扯犢子呢你,”“不中,”“扯卵談,”“放屁你,”這種天南地北的否決語在同一秒鐘之內蹦了出來,來自阿譯,來自郝獸醫,來自迷龍,來自豆餅,來自不辣,來自康丫,來自所有人,誰曾被五湖四海同時否定過嗎?我只好看著他們發呆,這是我想到能跑掉幾個的唯一辦法,但是我忘了我們是啞巴牽引著的瞎子,無臂人背著的無腿人,誰也不敢離開誰,我們的上峰把我們成捆地計算,我們自己也把自己當人捆子。
88、? 我告訴他我爹是多臭多硬的脾氣,他會掄著手杖對整個師團和銅鈸人進攻的,聽見咱們打個敗仗他就要說舉國貪生怕死,中華國之不國,聽著好笑,可是真的,南京淪陷他絕了三天食,死啦死啦說:“也許是年紀大啦,那三天消化不好呢,”,“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他嘲弄地說:“那你現在是孤兒啦,怎么著?要不蹲路邊哭會兒?”,我啞然了,我啞然地走著,他不放過我,“孟煩了,上后邊去!你這樣走在前邊,瞎子的用場都派不上!”,我就站在路邊,等著我的隊友超過我。
89、? 回家不積極,腦子有問題(龍文章),拉上后面折了腿的,趕上前面臭不要臉的(龍文章),如果你們只剩下一條褲衩,為什么不用它干死日本人(龍文章),沒涵養(龍文章),小太爺說了……(孟煩了),哎呦喂,您才知道啊!(孟煩了),千年王八萬年龜,說一萬年不變的小日本(孟煩了),我整死他(迷龍),又到裝犢子的時間了(迷龍),軍人之命,與國同殤(虞嘯卿),國難當頭,豈能坐視(虞嘯卿),最重要的是,有鬼子可以殺!(虞嘯卿),中國要滅亡,湖南人先死絕(不辣)
90、? 死啦死啦向我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雜碎閉嘴,”,迷龍轉向死啦死啦,“對呀,憑什么你就告缺?”,“我有大事,我興許能弄到一門戰防炮,”那家伙說,克虜伯便從飯碗上便猛抬了頭,“戰防炮?”,我做了個稍安勿躁地手勢,“五花肉閉嘴,你弄門戰防炮來干什么?”,迷龍做了稍安勿躁的手勢,“白骨精閉嘴,噯,我說你,弄門戰防炮來干什么?”,死啦死啦簡單地說:“日本人有坦克呀,”,迷龍便被說服了,“對,日本人是有坦克,”,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死馬熊閉嘴,這里有日本人嗎?你杠上門大炮要打禪達的牛車嗎?。
91、? 我的父親安靜地躺在床上,他終于安靜了下來,他那顆一生都在浮躁與狂暴中跳動的心臟,確實像我母親說的,我父親從沒這樣慈和過,他甚至在微笑,但那并不是我收拾出來的功勞,是他最后終于學會了微笑,我很平靜,我媽也很平靜,生關死劫,這數年看了多少?,我問我母親:“媽,我以前問過爹一句話,我問他有沒有為我驕傲,”,我的母親看著我的父親,我知道,平靜歸平靜,她的心靈和生命也隨著那個廝守一生的人去了,我母親說:“去打仗之前問的吧?你剛走他就說了,仗打完了我們才知道你去了打仗,”,“爹怎么說?”,“你爹說,每時每刻,”,我輕輕親吻了父親寧靜的額頭,我走了出去,拿起了掃帚,地上又有了落葉,我彎下腰開始掃地。